白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
万籁俱寂。
似乎整片天地只剩下他一个人。
白昼随便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了不远处有两道身影正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来。
白昼加快了步伐朝他们走去,白雾渐渐散去,他终于看清了那两个人。
一个身穿长长的斗篷,宽大的帽檐下遮住了全部的面貌。
另一位白昼见过,沈温年,祈诺的哥哥。
他没想到沈温年原来一直是跟在神的身边。
白昼:“所以,最后的奖励是什么呢?”
神笑了,“我和沈温年打赌输了,赌注为一个愿望,他不要转给你了。至于冠军奖励,那自然是无上的权力,无人可敌的地位。”
“不过,我要走了,实现愿望的能力就交给你了。”
话音渐渐消散,面前的两人像是一阵风,就那么消失在了眼前。
白昼站在原地,他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伸出双手,便看到了十指指尖出现了闪着金光细线,细长细长地连接到了远处。
食指轻轻一动,相连接的那根金线飘在了最高处,而后,一幕幕画面出现在了眼前,有着各型各色的人。
他随意点了一个陌生人,一根金线瞬间分裂出了无数条线条,而分裂处的线再度进行分裂,几秒的功夫,一根细线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网状,最后又都汇聚在了一点上。
线条上由近到远出现了那个人从出生起到老死在病床上的所有画面。
这一条条金线原是一条条时间线。
头是出生点,尾是死亡点,每条分裂的节点都是同一时间面对问题做出的不同的选择,最后也就出现了不同的结果。
他垂下眼眸,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下一秒,那抹身影出现在了一条条金线上。
白昼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所有时间线上的她。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看看我们正处于的这条时间线吧。”
声音异常的熟悉。
白昼转身,看到身后之人时,他眼中尽是诧异之色。
“醒醒,快醒醒啦!下午的公开课要点名的……”
女生的声音在耳边逐渐变大,中间还夹杂着其他人的谈笑声,手机音乐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浅色的遮光帘,神情逐渐清明了起来。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但她又记不起来梦里的场景。
她缓缓坐了起来,目光看向了站在她床边的女生,“我睡了多久啊?”
“从凌晨一点多睡到现在……”说着,女生按亮了屏幕,然后展示给她看,“快两点了。”
突然有人笑道:“沈琬琬,我们差点以为你睡死了呢!”
“沈琬琬?是……我的名字?”
床边的女生噗的一笑了出来,“琬琬,你不会是睡傻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就你这样还想下次熬到3点?”
“快点起床啦,公开课两点就开始了,我们俩先走了?”
站在床边的那位女生冲其他人摆摆手,“你们先走吧,我等等她。”
“不用了。”沈琬琬说,“你跟她们一起走吧。”
“真的?”
沈琬琬点点头。
那名女生耸了耸肩膀,“行吧,那要不要我给你占个位置?”
沈琬琬刚想说不用了,就听见那女生说:“你别想着不来,你学时不想要了?”
默了默,沈琬琬道:“好,那麻烦你帮我占一个了。”
“快点来啊!中德楼105,别走错了。”
“嗯。”
等人都走完后,沈琬琬却又躺回了床上,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上面的帘子。
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就好像原本过的不是这样的生活。
几分钟后,她才下了床。
沈琬琬坐在自己,神情不知不觉又出了神。
拿起手机翻了翻,沈琬琬才知道自己是这中清大学数学系大二的学生。
她看了眼时间,还有10分钟就到2点了,她随手拿了一本书一支笔,就出了寝室。
到教室的时候,刚刚好响起了两点的上课铃声。
之前的那名女生看到了沈琬琬,就抬起手冲她招了两下手。
沈琬琬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了过去。
后面的公开课沈琬琬一个字都没有听,她拿错了书,随便翻开几页,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在空白的地方,赫然画着一只狐狸和兔子。
沈琬琬看着简笔画,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想着想着,一滴泪落在了书上,打湿了上面的笔迹。
她的室友注意到了,一脸诧异地问:“琬琬,你怎么哭了?”
沈琬琬猛地眨了眨眼睛,她这次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了眼眶。
“这个问题我就找个人起来回答吧……”
老师拿着点名册随便看了一眼,道:“1577,池棠,回答一下你的想法吧。”
沈琬琬抬起了眼睛,她环视了一周,终于看到了那个站起来的池棠。
她说:“我好像认识她。”
室友皱了皱眉头,“你不会真的睡傻了吧?我们两个天天走在一起,你认识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琬琬越发的烦躁,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公开课一结束,她就去找了那个叫做池棠的女生。
“……可是我不认识你啊,我们之前根本就没见过。”池棠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不过,你长得真好看。同学,你现在是单身吗?我朋友的哥哥是个大帅哥,你们要不要认识一下?”
沈琬琬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的说了句:“不用了,谢谢。”
池棠挑了挑眉头,“行吧,那要是没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走啦?”
沈琬琬点点头,侧开了身体。
她看着池棠离去,心中只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室友走过来说:“琬琬,今天下午就没课了,要不要去逛逛商场?”
沈琬琬默默摇摇头,末了,她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室友只觉得她这情绪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也没再说些什么,拿着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