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能签生死状，游庆之大喜。

    “好！”

    他端了酒杯，起身对着李慕容说道：“我敬公子，酒罢离席，还请公子海涵！”

    李慕容笑着端了酒杯：“好说！”

    一杯酒落下，游庆之冲着胡能说道：“明日午时，地点你选！”

    “码头水域！”

    码头水域，就在三河村边上，众人眼中，胡能熟悉这区域，如此选择，自然没有问题，总不至于一个山农说要到黑水湾或者鹅毛渡接受鱼龙帮弟子的挑战。

    “好，到时候签生死状，生死自负！”

    扔下一句话，游庆之离去。

    魏进忠避嫌，也敬酒作态要离去，范东流顺势邀请李慕容到县城的青楼赏乐，李慕容欣然邀约。

    离开席位的时候，李慕容对着胡能说了一句：“打不过就想法设防保命！”

    “多谢李公子提醒！”

    李慕容笑着出门。

    程铁衣这个时候自然也要避嫌，赶在李慕容离去之前，向胡能告辞，紧随李慕容离开雅间。

    姜望岳盯着胡能。

    胡能笑了笑：“馆主无需担心。”

    这话里面的自信让姜望岳猛地想起了刀庄庄主说胡能善于操控人心的那句话。

    “原来胡能也精通水性，还是庄主能识人！”

    这样想着的武馆馆主点头：“好！”

    出了酒楼，姜望岳登上马车，心情颇为复杂的离去。

    诺大的雅间内，只剩下胡能一个人。

    胡能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

    四海楼的掌柜推门走了进来。

    “胡档头！”

    “麻烦掌柜将这些菜肴打包一下！”

    掌柜笑了笑：“好嘞！”

    雷闯、唐节虎、梁虾就等候在县郊集市的铺子内。

    四海楼的伙计直接帮着胡能将满桌子的菜肴送到了铺子。

    众人大快朵颐，吃的酣畅淋漓，才不担心水下比试的事情。

    三河村的路子，又宽了！

    吃饭间隙，胡能对雷卷说道：“雷叔这两日到赈灾点，带一批灾民到村子那边，多挑选有一技之长的。”

    “行！”雷卷点头。

    饭毕，胡能、雷闯、唐节虎、梁虾走在柴市，胡能从几个人眼中，看到了一种叫渴望、攀爬的神情。

    …………

    鱼龙帮临河修建的山庄。

    朱衡被召唤到了灯光明亮的客厅。

    等游庆之说了生死状的事情，朱衡信誓旦旦开口：“帮主安心，地上我确实不是胡能对手，可水下，弟子绝对能吊打胡能。”

    游庆之拿了小巧的锦盒，递给朱衡：“里面是龟胶金鳝散，下河之前服用！”

    朱衡大喜过望。

    当日在武馆，姜岩对胡能提及各个帮派的内壮、锻体神药，便说了鱼龙帮有外人千金难求的“龟胶金鳝散”。

    朱衡的欣喜就在于服用了“龟胶金鳝散”，强壮气血不说，还能让自己境界小幅提升一下，就此破境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战胡能，自己得福了！

    …………

    中午艳阳，波光粼粼的琅琊河岸站满了三河村、梁家村的山农、药农、鱼户子弟。

    河面有帮派的大船，程铁衣、太史白、游庆之等人皆在甲板上。

    码头上放了桌子，上面是生死签。

    胡能、朱衡就站在桌子两侧，居中的则是素来以公正无私扬名的魏进忠。

    “立此契约，生死自负，你们都可想好了！”魏进忠问。

    早就服用“龟胶金鳝散”，感觉此时此刻气血旺盛，寸筋寸肌都臌胀了起来的朱衡看着胡能，冷笑一声，随后对魏进忠说道：“七爷，早就想好了，我先签！”

    朱衡大步上前，写了自己名字，按了手印。

    “胡能，别怂呀！”朱衡挑衅。

    胡能面沉如水，缓缓上前，写了自己名字，签了手印。

    魏进忠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体，笑了笑。

    “生死状已签，开始把！”

    朱衡走向河边，阎青、阎霜走了过来。

    “姐夫，这一次一定要弄死胡能！”

    “弄不死胡能，你也别上来了，就在水中过一辈子！”阎霜压根就没想过胡能会赢的这件事情，自己就是在三河村长大的，胡能水性如何，一清二楚，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想着的是胡能万一侥幸逃脱，上了岸认输保命，如此以来，朱衡即便赢了，也没有多大意义。

    “放心吧，晚上吃庆功宴！”朱衡自信笑了笑，脱了上衣，露出健硕的肌肉。

    穿着灯笼裤，裤腿里面绑着一把匕首，朱衡快走两步，纵身跃入水中，踩水、扛浪，活动一下肌肉，挑衅的目光看着还在河岸的胡能。

    脱了上衣的胡能那漂亮的蝴蝶肌呈现在众人面前。

    河岸有从青楼过来看热闹的女子。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便在这個时候，从一辆辆马车里面响起。

    众目睽睽下，胡能中规中矩入水。

    “唳！”苍穹中，有雕鸣声响起。

    范东流抬头，看了看深空当中盘旋的幼雕，揉了揉眉心，有点怀念自己的捕鹰雀了。

    河边敲锣声响起，浮在水面的朱衡赶浪如丝，一道水线推向胡能。

    “嘶！”

    观战的雷卷吸了一口凉气。对于胡能的水性，他自然相信，可终归不似雷闯、唐节虎那般亲眼见过，此时看到如鱼灵活的朱衡，难免都点担心胡能。

    “爹，放心好了，胡能如果不耍朱衡，几个呼吸就能结束！”

    雷闯如此开口，雷卷再看看唐节虎、梁虾，都是浑然不在乎的样子，这才踏实了下来。

    河面上，两道人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水花迸溅四射，朱衡灵活的就像是鱼儿，绕着胡能不断的旋转。

    河岸上的阎回、阎霜已经笑了起来。

    河面清澈，大船所有人都看到胡能身体猛地沉了下去，魏进忠、程铁衣、范东流、游庆之等依稀看到下沉的胡能似乎攥住了朱衡，随后两个人沉了下去。

    游庆之才不担心。

    鱼龙帮的寻常弟子都能在水下闭气数百息，何况是朱衡这样的高手。

    一盏茶的时间都没问题。

    被胡能缠住的朱衡一点都不担心。

    反而有点省事了的感觉。

    就这样拖着胡能到水底，灌死这个眼中钉，都不需要动刀子。

    然后朱衡就对视上了胡能的眼睛。

    那是一双明亮、清澈，如冰块的眸子，里面充满了戏谑及其不屑一顾。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神情！”

    还这样思索着呢，胡能猛地松手，右手如钻，钻拳轰在了朱衡的胸口。

    胸大肌如推开的波纹震颤，感觉胸口就像是被胡能一拳钻穿了一样，剧烈的疼痛让朱衡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水流瞬间灌了进去。

    下一刻，胡能的影子从朱衡内视线消失，脚裸一紧，被人扣住，随后朱衡就觉得整个身子猛地被拖着在水下飞了起来。

    汹涌的琅琊河水灌口中。

    失去意识的刹那，朱衡想着：“浪里白条，这不是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