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万里，初心可贵……”
少女轻声重复了一遍，
原本已经按在了对话框的录音键，想要将自己的声音录下来直接发给了林正平。
但当少女听到这句话，在脑海中反复回响之后，她取消了这条录音的发送。
“真是个好名字，大叔，你一定能够成功的！”
直觉告诉她，坐在滑板上被推着的这个软脚虾，是一个心怀天地的人。
原本少女只是碰巧认出了墨镜哥，为了从哥哥那里获得好处，所以才主动接近的程可贵。
再然后，就是好奇与他与陈飞帆这个暴力狂的关系。
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陈飞帆那么看重，竟然亲自担任他的教练。
而到了现在，少女已经完全被程可贵本人所吸引。
她很好奇，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叔，究竟将会如何蜕变。
湛海市电视台，台长办公室。
乐安集团的安董从沙发上站起身，一侧的经理俯身，迅速收拾好茶几上的文件。
“艾台长，合作愉快！”
合同已经成功签订，一式两份准确无误。
安董将乐安集团的这份合同递给经理保管，然后朝艾长虹伸出右手。
“另外，希望您能代我戏命大师问个好，乐安集团非常期待他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项目创意！”
虽然扮演的角色是中间人，但艾长虹也是与有荣焉。
他同样伸出右手，两人紧紧相握。
脸上的笑容很是真诚，仿佛眼前的这个矮胖老头，并不是先前在市政府里，对自己百般嘲讽的那个家伙。
正所谓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更何况这次的利益，关系到戏命大师程可贵。
“我会把这句话转告给戏命大师，请乐安相信，对于我们双方的合作前景，戏命大师很看好。”
“好！艾台长您忙，我们先回去报喜了！”
送走了乐安董事长与经理，艾长虹回到办公桌后。
高强度的讨价还价后，他已是身心俱疲。
与艾长虹相比，安董那个小老头竟然依旧精力旺盛，不愧是湛海市知名的企业家。
“小程这个甩手掌柜做得好啊，不过倒是挺信任咱呢！”
戏命大师与乐安的合同，全权交给艾长虹去谈。
这让他很受用，感觉到了程可贵是真把他当成了自家长辈。
乐安的合同已经带走，办公桌上留下的，是戏命大师这边的合同。
当然，由于戏命大师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合同上签的是艾长虹的名字。
无论是哪一方毁约，任何利弊都将算在他的头上。
签字时，艾长虹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这也令安董更加看好这个项目。
艾长虹伸了个懒腰，像捧着一件珍贵的宝贝一样，再次翻阅这份合同。
合同谈判的前半段里，安董主攻，经理辅助，而老艾作为商海小白，完全是被他们两个牵着鼻子走。
电视台里自然有专业人士，但为了保密，他可不敢找人帮忙。
打给程可贵的那通电话，是分水岭。
程可贵的表演相当给力，仅凭三言两语就震慑住了乐安。
安董和经理被直接打成了“残血”，再也不敢得寸进尺、敲骨吸髓。
总而言之，最终合同的各项条款很是和谐。
乐安为了更长远的利益，决定不触怒戏命大师，所以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湛海市电视台会给予最优惠的广告报价，而乐安则一掷千金，承诺连续投放一年的黄金时段宣传广告。
在戏命大师出现之前，这肯定是手掌拍大腿——两边都肉疼。
但乘着热榜第一的东风，以及后续的极限项目，他们都相信这是双赢的合作。
除此之外，给予戏命大师商标使用权的分成，也极为可观。
并非买断，而是分成，这是艾长虹坚持的模式。
他相信未来的前景，同时也让乐安稍稍缓了口气。
买断商标使用权的话，支出实在太大，会影响资金链的运转。
而分成模式，就稳妥了许多。
乐安知道，这对戏命大师无疑是一场豪赌，但却是明智之举。
如果真能如预想的那样发展，与之后能够得到的利益比起来，现在的小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不知不觉间，乐安集团也被绑上了战车……”
尘埃落定之后，艾长虹只觉得恍若隔世。
明明就在两天前风暴来临的时候，他还在为湛海市电视台提心吊胆，生怕出现什么重大事故。
而此时，却能够与原本将要放弃湛海市电视台的大客户乐安集团，续订更大的广告合同。
这一切，都归功于那名瘦弱但可靠的年轻人。
“有钱大家赚，合作共赢！最看好小程的，绝对是咱老艾！”
纸质版的合同，艾长虹不想拍下来。
事关重大，他慎之又慎，决定要在线下给程可贵看。
不过，可以先报个喜。
“合同已经敲定了，乐安很有诚意，给了你很大一笔定金，明天就能打到你的工资卡里！”
刚发完这条消息，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台长，省电视台来了调查组，他们已经在一号会议室等您了！”
“行，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艾长虹的笑容沉下去，他将纸质合同放在办公桌下的保险箱里。
确认保管妥当后，起身走出办公室。
一号会议室，湛海市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正在门口等候。
艾台长马上就到，他们不能提前离开。
留着客人独自等待，那是对客人的不敬。
不过这几名工作人员的目光与态度，已然透露出了敌意与戒备。
对于门口传来的不善目光，省电视台的三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应。
这两男一女，正端坐在会议室里，悠然自得喝着茶。
他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无意与小喽啰计较。
其中两位三十多岁的男女，是省台的一流人物。
通常是出现在重大事件的报道之中，而让他们对单个人进行调查和采访，可谓是大材小用。
此行是为执行省台领导的任务前来，若非这次热榜第一的影响实在太大，他们是绝不愿意踏入湛海市电视台的。
省台高层圈子里，谁人不知艾长虹是最难搞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