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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母眉头一皱,“你胡说什么,侯府中馈交在你手里,怎么会没银子?”
宋安宁慢悠悠道,“母亲,你也知道,先前世子忙升迁的事,已经砸进去不少银子了,后来纳银杏为妾办了喜事,又是一笔开销。世子前几日又从公账上支了几百两银子去隆庆楼。”
“今年天气不好,府里那几个庄子收成也一般,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挪出来给这位袁姑娘了。”宋安宁扬眉,“母亲,我记得你手里也有些庄子和田地,不若——”
“我手里那些个收成也很差!”没等宋安宁说完,谢母就立刻打断。
谢母精明的很,当初说是让宋安宁掌家,可侯府外头那些庄子和田地,只给了最不值钱的给宋安宁管着,剩下的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从不让宋安宁过问。
前世只要谢母嘴巴一张,宋安宁就用自己的嫁妆往里头贴补,可如今,谁乐意当这个冤大头谁就去,反正宋安宁不干。
谢母还像往常一样,根本不管宋安宁说什么,“安宁,柳儿是清远的表妹,自小跟清远关系就好,她不远千里来投奔侯府,咱们怎么能怠慢了她?到时候别说是清远,只怕族中父老都要对我们有意见。”
宋安宁点点头,“母亲说的是,这事,我这就去安排。”
谢母露出得意的笑容,哼,宋安宁这个***,说到底还是在乎谢清远的,她满意地挥手让宋安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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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静福堂,常妈妈就忍不住了,她是真担心宋安宁又犯傻,拿着自己的嫁妆去贴补那不要脸的小***。
“少夫人,这事本就不该你管,刚才你就该回了的!”
宋安宁却很淡定,“她有一句话倒是说的不错,我是侯府主母,侯府里新添了个人,我自然要管的。”
常妈妈瞧着宋安宁镇定自若的神色,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少夫人,你又有什么法子?”
宋安宁不答,只是幽幽道,“过几日,不是就要发工钱了吗?”
每月初十,是侯府发工钱的日子。
常妈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柳儿姑娘的屋子,眼下该怎么布置?”
“既然夫人都说了,是按着府里小姐的份例对待,谢宝珠屋里有什么,那她屋里就该有什么,把库房里的好东西全都搬过去。正好那些东西啊,也该晒晒太阳了。”
常妈妈明白,这东西晒晒,等晒完了,早晚还是要还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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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冬院。
这里正是谢母安排袁柳儿住的地方,离谢清远的辉元阁十分远,紧挨着谢母的静福堂。
谢母虽面上接受了袁柳儿,但心底里还是觉得她就是个***的***,还是个既当了***又想立牌坊的***,根本不想让她离谢清远太近,生怕她带坏了谢清远。
绿袖正指挥着下人们搬东西,“仔细着点儿,这可都是上好的东西,弄坏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汉白玉的屏风,红衫木的床,紫檀木的马桶,珍珠串的珠帘,贝母的衣柜,件件价值连城。
侯府里的下人们全都围在门口,想看看到底是谁,这吃穿用度,比谢宝珠还要夸张。